盛了水的金鳞纹铜盆让他净手,萧厌见状直接起身接过了那盆子,哪怕有水溅到了脸上,他也仿佛全然不知,只待安帝洗完手后转身取了帕子让他擦干了手。

外间有宫人送了茶具过来,萧厌接过后便放在桌上替安帝煮茶,安帝见他这般熟稔伺候的样子,心里头怒气倒是散了些,也没怪罪他擅自起身的事情,坐于萧厌对面皱眉道:“为什么突然去动宋家的人?”

萧厌道:“宋鸿与戾太子旧臣勾结。”

安帝睇他一眼:“少跟朕打马虎眼。”

宋国公府这事儿说大也大,宋鸿违逆先帝旨意调换逆犯,将本该处死的人偷天换日出来,这般大不敬说是谋逆也不为过,可关键是,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。

那时候在位的是先帝不是他,戾太子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,别说一个无甘紧要的逆犯之女,就算是戾太子还活着,那也不过是个丧家之犬,宋鸿这事若不追究也顶多就是年轻时的一桩风流债。

萧厌为此就动用黑甲卫大闹宋国公府,还被一堆人抓了把柄,这根本就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。

安帝沉声说道:“戾太子早不成气候,你岂会为着这点事情就落人话柄。”

萧厌拿着茶匙轻轻拨弄着炉上的茶汤:“戾太子是不成气候,可那到底是先帝曾经下旨严惩的逆贼,宋鸿违逆先帝圣意,调换逆犯之女,其罪不能不罚,否则将来人人效仿,陛下威严何在?”

他面容隐在升腾的烟雾里,透出几分冷淡。

“况且,此事还与铖王和陆家有关。”

“铖王这些年看似安份,暗地里却与世家往来,跟皇后娘娘和四皇子也颇为密切,至于陆家更是仗着世家之首屡屡朝堂逼迫陛下,陆崇远奸猾不逊。漕粮的事情陆家太过谨慎,一时片刻难有进展,可若能就戾王旧事参他们一本,陛下也能够就此治罪,朝堂之上多少能松缓几分。”

安帝闻言眉心紧蹙:“你是说,宋家这事陆家也有份?”

“有没有份微臣不清楚,可眼下无疑是对付陆家最好的机会。”

见安帝微眯着眼看他,萧厌搅弄着炉上茶汤。

“当年先帝命他们清剿戾太子一脉,凡东宫臣属尽皆处死,宋鸿能将许贞换出,堂而皇之将其豢养在京中,若说这其中无人帮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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